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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滚!”陈芳一尖叫起来,“闭嘴!滚!”
滕错笑了笑,拿过针剂在指间转了个圈。手臂上被皮筋勒住的感觉并不强烈,但陈芳一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她剧烈地挣扎起来,惊恐地说着“不”,但滕错根本不在乎这样的螳臂挡车,他的长垂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索命的厉鬼。
滕错用手指抽打在陈芳一的臂弯处,浅表静脉突了出来。
陈芳一从来没有像这样恐惧过,她疯狂地想要撤回手臂,向另一边靠,但陈崎的枪口已经抵上了她的侧颈,而滕错的手已经精准地找到了位置。针头刺入皮肤的痛感让她凄厉地叫喊起来,滕错充耳不闻,拇指缓缓地推动注射器。
“不!不!”陈芳一的眼里出现了眼泪,她用另一只手胡乱地推着滕错,说:“我都告诉你!”
滕错停下了推进的动作,但他并没有拔出针头,就这样看着陈芳一。
“是尘先生让我去的,”陈芳一全身都是冷汗,“他给了我你的信息,让我准备材料去收养你。。。。。。他说你很快就会被送进一家孤儿院。”
滕错握着针剂的手颤抖起来,他问:“他说我会被送进孤儿院?”
那个“会”字被他咬得有点重,陈芳一点了点头。
“为什么是我?”滕错低哑地问,“他怎么知道我会进孤儿院?”
“不知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陈芳一死死地盯着已经埋进皮肤的针头,说:“这些尘先生都不会告诉我,花园的规矩,背靠背,我没资格问。”
滕错问:“他是什么时候让你准备领养的?”
陈芳一说:“好像是。。。。。。”
滕错打断她,说:“我要具体日期!”
“我、我不记得具体日子了!”陈芳一的眼泪流了下来,“但是我记得是九月初,肯定是九月初!”
“九月初,”滕错低哑着声音,“九月初,尘先生就知道我会进孤儿院了。然后,大概是在中秋节后的那几天,他就告诉了你具体是哪一家,对不对?”
陈芳一点着头,颤抖着说:“对,对,就是这样。至于为什么是你,我为什么要领养你,我都不知道。尘先生就说让我养着你,送你去好学校,让你顺其自然地考大学。。。。。。”
“我高中的那些事,”滕错的嘴唇变得苍白,“尘先生都知道?”
陈芳一抽泣了一声,无力地点了点头。
“说下去,”滕错的眼充着血,“后来呢,你为什么卖了我?”
陈芳一慢慢地抬起了眼,痛苦地看着滕错,说:“也是尘先生让的。”
彻骨的寒意攀上了滕错的后脊,他强撑着站在原地,肩膀不受控制地着抖。
陈芳一喘了口气,平复呼吸,说:“我收养你的那五年,事无巨细地都向尘先生汇报,但尘先生很少回复,让我该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不用太好,但也不能亏待你。那个人口拍卖场一直都在,原本是和你没关系的。但是。。。。。。但是你高二的时候和那个小子谈恋爱,他们家弄得你被开除没学上。我和尘先生说了,他就让我卖了你,钱都给我,至于最后买主是谁,或者你被卖之后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关系,我的线就断在这儿。”
滕错的声音很有紧迫感,他问:“当初和我好的那个男孩,尘先生知道他?”
“我没过照片,”陈芳一说,“那个小子。。。。。。我记不清他叫什么了,但他的名字,尘先生是知道的。”
“买走我的那个人呢?”滕错问:“也是花园的人?”
““不,他不是。”陈芳一逐渐平静了下来,抬手擦了把脸上的泪,说:“我是负责卖你,至于之后的事儿,我确实也不知道了。如果不是今天见到你,我甚至都不知道你还活着。”
滕错看着她,像是失了神志,小声说:“我还活着。”
“是啊,”陈芳一忽然笑了,说,“而且看上去过得不错,挺好的。”
滕错扶着桌沿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闭上了眼,脸上毫无血色。然后他大张开嘴,艰难地汲取着空气,从喉咙里溢出了绝望的嘶吼。
由于某种原因,他痛苦到了极致,声音断续着,逐渐变成压抑的哽咽。他睁开眼,直视着陈芳一,那双眼里都是血红色,阴柔的脸上爬满了绝望和崩溃。
然后他狠狠地推动手指,把针管里的液体一点不剩地打进了陈芳一的静脉。
陈芳一在惊恐中惨叫一声,滕错拔出针剂,用力扔向墙面。然后他跳下桌面,抢过陈崎手里的枪,飞快地抵上了陈芳一的额头。
陈崎吃了一惊,但他反应很快,立刻抬起手攥住了滕错的手腕,说:“错哥!”
陈芳一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胳膊上的血点,控制不住地瑟瑟抖。滕错伸出另一只手扳起了她的脸,枪口在她额头顶出了红印。
“错哥,”陈崎抓着他,低声说,“错哥,别冲动。”
“闭嘴。。。。。。闭嘴!”滕错的声音里竟然出现了哭腔,他在真相之下不堪重负。
他盯着陈芳一,说:“是你们,一直都是你们。。。。。。你们设计了我。。。。。。”
耳鸣随着暴怒在他的脑袋里拉响,滕错浑身都在打哆嗦。他抬着陈芳一的脸,神情狰狞地看着她,呢喃一样地说:“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陈芳一被迫抬起眼,正好能看到南灼已经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她无力地坐在那儿,忽然露出了很深的疲惫,她对滕错说:“你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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