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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芸道：&1dquo;你想拒绝吗？”

  她这话问得天真，眉宇微微压低了，神色里好像只有关切。夏冰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瞧，瞧了半晌，才道：&1dquo;那个温玖，不过是个没长全的小丫头。”

  杨芸又笑了。

  好像是被他逗乐了，又好像只是宽容他的任性，她复道：&1dquo;你若能同她好好过日子，也不失为一条顺遂的路。”

  &1dquo;您要我同她好好过日子？”夏冰很快地回应，&1dquo;您真是这样想的？”

  杨芸垂，低声：&1dquo;我知道你没有法子。”

  清清淡淡、飘飘渺渺的一句，没有着落，却让夏冰的心狠狠地震了一震。

  他抬眼，看见垂落的帘帷上映着对方细瘦窈窕的影子，高高的髻上晃荡着金步摇，像一棵被施了咒的树，永远只能一动不动地守着那再也开不了花的躯干，直到老死。

  可是她却对他温柔而宽悯地说：我知道你没有法子。

  心里莫名就涌出一股怨气：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了？！不可能的，没有人能知道我&he11ip;&he11ip;

  然而直到最后，夏冰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

  在四九城中的高门之间还在闲言碎语之际，北方第一次接到了铁勒入侵的情报。

  萧霆、秦赐镇守在雁门，但鲜于岐竟是直朝西边晋阳长驱而去。接报之后，镇北大将军秦赐当即带兵驰救晋阳。

  &1dquo;城外那些军垒，都不过是疑兵之计！”皇甫辽阔步走入大帐，将头盔往案上狠狠一掷，怒道，&1dquo;鲜于岐小儿出尔反尔，扣了我的使节，还来个声东击西！”

  萧霆坐在上，手指不断地点着漆案，当当当的声音催人心烦。皇甫辽看他一眼，他才稍稍起身，手指点过案上的舆图，&1dquo;晋阳与洛阳之间可不远啊，这个消息若传到京城，只怕会人心惶惶。”

  &1dquo;我看不见得。”皇甫辽冷笑一声，&1dquo;京城里的人都在忙别的事情吧！”

  萧霆叹口气，&1dquo;秦赐已过去了，我们再着急，暂且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坐镇广武，中转车粮人马，为秦赐与官家之间传递消息而已。”

  皇甫辽急切地道：&1dquo;二万人马，会不会太少？”

  &1dquo;晋阳本来城坚兵锐，我们若派过多援军，只会增加粮草负担。”萧霆沉吟地道，&1dquo;这二万兵马，只是为了给晋阳侯托个底，表示我们绝不会放弃晋阳。只要不主动迎击，守城应当不难。——这也是我为何派秦赐前往的缘由。他是个沉着的人，就算晋阳侯贪功冒进，他想必也能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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