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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这个地方兴许令人生厌，但有他在，你大约能活下去——这样就足够了罢。”
不&he11ip;&he11ip;
若是有了孩子，这一切，就全都不够了啊&he11ip;&he11ip;
***
过了几日，西河生的战事便天下皆知了。
道是河间王萧霆援军甫到平阳，西河郡治便已陷落，而西河太守正瑟瑟地躲藏在平阳太守的府上。河间王斩杀了两个太守，在朝廷派来任之前，暂代两郡大政。又带兵继续前行，到汾阳县郊外遇到铁勒伏兵，被鲜于岐一箭射伤了手臂，情急之下退入汾阳城中死守。
&1dquo;萧霆不是华俨，该战该守，他倒是不含糊。”天气大热，广陵王萧铨散着衣襟摇着扇子，一手握着军报，笑道。
一身布衣的夏冰坐在一旁，分析道：&1dquo;铁勒虽然剽悍，但兵力不过本朝一郡，只要保住汾阳与平阳之间的补给要道，铁勒就不可能攻下汾阳。”
&1dquo;不错，孤这个侄儿可比小官家聪明多了。”萧铨道，&1dquo;但可惜的就是太过拼命，把自己折腾得受了伤，这就划不来了。”
夏冰倾身微笑，&1dquo;不错，河间王毕竟是河间王，不是一般的战将，若他一直被铁勒人拖在汾阳城中&he11ip;&he11ip;”
萧铨看他一眼，嘿嘿一笑，十分满意似地捋了捋胡须，&1dquo;眼下唯一的问题，便是秦赐手中的兵马。”
&1dquo;所以才说，这是殿下的千载良机。”夏冰道，&1dquo;如今秦家孤立无援，不过是内倚皇后，外仗秦赐，才能保住地位。但如今河间王危急，秦赐一定会去将河间王替下来的&he11ip;&he11ip;”
&1dquo;你怎么知道？”萧铨反问，&1dquo;他不是该守着秦皇后么？”
夏冰一笑，&1dquo;守着秦皇后，虽然性命无虞，但时日一长，官家长大，他们到底是耗不下去的。依在下看，他们自己也正在想法子甩掉殿下的管制，以秦赐的智谋，应能想到出兵西河，是一步奇招。”
广陵王微微沉吟，&1dquo;你是说，秦赐走后&he11ip;&he11ip;”
夏冰压低了眉宇，&1dquo;朝中对秦家不满的大有人在，但其中还有一个人是最最紧要，殿下可知是谁？”
萧铨静下来，思索半晌，忽然抚掌，&1dquo;小官家。”
夏冰举起茶杯，&1dquo;殿下英明。”
萧铨哈哈大笑，亦举杯相祝，&1dquo;下是官家的恩师，孤对你一万个放心，你便放手去做吧！”
***
六月晦日，式乾殿朝议西河军事。
一场朝议之后，秦束疲倦地归来，而秦赐一脸沉默地跟在她身后。阿援见此情景才知道，小娘子根本没有事先与秦赐谈过。
李衡州将阿援拉到一边，道：&1dquo;今日朝会上，我家将军说要出征。”
阿援震惊，&1dquo;什么？那广陵王——”
&1dquo;广陵王还没开口呢。”李衡州耸耸肩，&1dquo;先是罗满持说，他可以去援救河间王；然则兵曹李尚书说，罗小将军资历不够，难以令人心服。接着朝堂上就吵了起来，几位老将军也说要去，但他们手头兵少，要从禁军补充；我家将军就索性站了出来，说他可以出征&he11ip;&he11ip;”
不是被广陵王逼迫的，而是他自己要去。
阿援揣摩着这个事实，心头渐渐地灰了。又听李衡州道：&1dquo;小娘子怎么了，脸色似乎很差？”
***
秦束走入书，先是扶着案几给自己斟了一杯冷茶，而后囫囵喝下。
秦赐心情焦灼，脚步声压上来，开口也很冲动：&1dquo;我知道广陵王在打什么算盘。但是与其将禁军让出去，不如我自己带兵出征。”
秦束捧着空空的茶盏不言。
秦赐见到书中悬了一幅舆地图，便大踏步地走上前，指着上头平阳以北画了个圈：&1dquo;这一带，已尽入铁勒控制，我们不论是派谁过去，都很难撬开铁勒人的包围救出河间王。唯一的办法，只有围魏救赵。”他将两指并拢在晋阳城上点了点，&1dquo;趁现在鲜于岐被拖在汾阳城外，我带兵突袭晋阳，一定可以成事！”
&1dquo;成事&he11ip;&he11ip;”秦束喃喃，抬头望着那舆地图上的千里山川。她原以为只是一次被动的救援，没想到秦赐心胸中其实是有大谋划的——他要夺回晋阳，彻底地击退鲜于岐。
也不对，其实她早就已经现了的——早就已经现，他不是个仰赖她附庸她的下人，而是个临战阵而不惧的大将军。
她很开心，甚至很满意，这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好的，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对自己来说，时机略微差了一点点，罢了。
她的手不自觉地抚摸上自己的腹部。眼下尚且什么都看不出来，但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在自己的掌底，仿佛有一颗心脏在轻微地、令人感动地跃动着。
&1dquo;赐。”她低声道，&1dquo;你过来。”
秦赐微微一怔，回过头，便见烛火的清晕笼在她的脸容，温柔而宁定。他朝她走过去几步，她便笑着拉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1dquo;感觉到了吗？好像有心跳声。”
他惊得几乎要甩脱她，下一刻，就扑通跪倒在了她的膝前，&1dquo;您是说，您是说&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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