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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6聿扬头也没回。

  白亦左手捏了捏右手手腕，轻声道：“谢谢。”

  6聿扬摆摆手：“工作而已。”

  下了楼，简霄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楼梯口，忍不住凑近问道：“6处，你为什么不开导开导他？”

  “开导什么？”6聿扬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简霄抓抓后脖子：“感觉他也挺惨的，邱以晴做那些事都是因为他，赵雪儿被逼死，他心里绝对特别内疚。现在邱以晴四人又因为他们招来的恶鬼惨死，他心里绝不会好过吧，怎么说都还只是个高一的学生，我怕他……”

  “开导个屁，我又不是心理医生，赵旭都救不过来了，还有空给他当知心哥哥？”6聿扬说着，视线顺着3号楼层层上移，顶层的破旧小屋露出窗户一角，这么远的距离看不到什么，只是要爬十几楼想想就费劲。

  简霄跟着他的视线向上看了一眼，还是不放心：“要不我给他介绍个心理医生吧？”

  6聿扬收回视线捡起手机残骸往3号楼楼梯口走，嘴上还不忘给简霄上人生课：“白亦是唯一一个明白人，从始至终都是，他特地找我们说那番话，一来是为宣泄，二来是撇责任，三来就是收获同情，显然他都做到了。当然，我这么解释并不是为了说他小小年纪心机深，任何一个孩子说那些话都没问题，包括他，人之常情。但我们有我们的本分，做我们该做的才是正理，至于白亦，他能把情绪调解好，这件事会在他心里刻烙印，但不会阻碍他的人生。懂了？”

  简霄愣愣地点了下头，看表情显然还没完全消化6聿扬的话。

  人生导师6聿扬没再说话，毕竟“人生”二字，素来遵循“自行领悟”原则，他已经说得足够明白了，再给简霄一条条拆了捋根本没意义，只有他自己想通了，往后才不会踩雷。

  抬头往不断向上延申的楼梯瞄了一眼，6聿扬轻叹口气，又抽了根烟点燃。

  “前方心动预警！前方心动预警！前方心动预警！”

  刚刚才在同一个萝卜坑里栽了两回，6聿扬很学乖，听简霄劝谏把小白塞左胸口的上衣口袋里，这下它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心动预警是啥玩意儿？

  简霄见小白双手举起在头顶比成心形，不明所以地学着它的动作问道：“它这是在……向你比心？”

  一个高能预警跑出个没穿衣服的杨梦玉，一个心碎预警蹿出个撞碎手机的白亦，现在又来个心动预警，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么想着，6聿扬咬着烟，原地活动手腕，打算来个见招拆招。

  见状，简霄默默靠在了墙边，尽量把空间腾给他。

  “嗯？怎么回事？”楼梯下方漆黑的角落突然站起个穿绿色背心的红毛，“上回来还有应我的，这次怎么都嗝屁了？”

  紧接着，又冒出来一个穿着背面画白虎无袖黑夹克的绿毛。

  6聿扬眼皮一抽抽，这俩货蹲这儿长蘑菇？

  这时，简霄的手机“叮”了一声，他拿出来一看，戳着6聿扬的肩膀，小声惊呼：“初初！他今天跟了个杀马特在筒子楼里灵异直播呢！等等，这色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