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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祺疼得齜牙咧嘴,眼淚都快疼出來了,可又被四耳猴逗得止不住想要,一笑一動牽扯到了傷口,疼得就越厲害。結果臉苦巴巴得皺成了一團,既像哭又像笑。
捂著肚子笑夠了,張祺才止住笑聲,他把帶血的T恤重疊了一下綁在傷口上,這次綁緊了一些。
可這樣松鬆綁一下是絕對不行的,張祺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也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他感覺比剛才又燙了一些。
近處的霧散了不少,周遭的景物顯露出來,但仍舊看不到全貌。張祺環視一圈,發現背後不遠處是一大片垂直的暴露岩石,而對面是一片上攀的樹林,應該是一座山。
難道這是在一片山谷之中?
張祺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佳麗湖周遭哪裡有這樣的地方,南郊雖然是山區,但都是低矮的山林,似乎並沒有這樣深凹的峽谷。
收回視線,看向腿上的傷,張祺決定再休息一會兒,等會兒再往山澗的上游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家。
正專注地想著事,大腿忽地被拍了一下。
張祺低頭,看見一隻毛茸茸五指分明的手蓋在自己的大腿上,食指還在輕輕摳褲子布料。方才分神的功夫,四耳猴竟蹲到了身邊來。
張祺頭皮發麻,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對身旁的四耳猴道:「猴哥,您有事只管吩咐。」
「哎喲——」四耳猴叫了一聲,葡萄一樣溜圓的眼睛轉了一圈,最後看向張祺腿上的傷口,它撅起嘴來,抬手拍了拍張祺的大腿,隨後轉身走了。
張祺一頭霧水,等四耳猴走遠了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咕噥道:「這是……讓我等著它的意思?」
說完,張祺自己也覺得解讀十分荒唐,苦笑著搖了搖頭,不過他本來就打算再多休息一會兒,於是便坐著沒動,掬了捧水洗了把臉。
沒有手錶,沒有手機,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咔嗒咔嗒」的聲音在再次從背後響起。
張祺扭頭看向四耳猴離開的方向,等了片刻,便看到四耳猴嘴裡叼著什麼東西,正慢慢悠悠地走來。待走近了才發現,它嘴裡叼的是幾株草。
四耳猴走到張祺身旁,張開嘴,把草丟到了地上。
張祺低頭看了一眼,感到驚奇,因為地上的草顏色很特別,其中一種長得很像蘭花草,無花無果,通株都是淡紫色,十分的漂亮。另外一種長得和路邊尋常的野草無異,開著像雛菊一樣的花。
「給我?」張祺疑惑地看著猴哥。
四耳猴「哎喲」一聲,拿了一株草,放進了嘴裡,開始咀嚼起來。
張祺這才明白,四耳猴是去找吃的了,不過猴子不是吃瓜果的嗎?怎麼吃草?雖然是草,但是說實話,張祺現在飢腸轆轆,看見四耳猴嚼得這麼有滋有味,口腔中也不自覺分泌出口水。
見他不動,四耳猴抓起一株紫草,塞進了張祺的手裡,還拍拍他。
張祺會意,猴哥這是在催他一起吃,雖然餓,但他還沒瘋,乾笑著婉拒了對方的好意:「不了不了,我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