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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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太子府穆高炽已然坐在紫轩阁里等着了,旁边站着朝自己小心递来眼色的姜钰,穆高炽脸色晦暗,隐忍着一张脸朝自己看来,龚嬷嬷那边想必早已添油加醋的禀报,此刻看着穆高炽兴师问罪的一张脸,沈宝音只觉得发系千金重,连迈开的脚步都万般的沉重。
他沉声开口问了句:“这么晚去哪了?”
毓秀忙着要解释却被沈宝音拉住,她太累了疲于解释,回说着:“臣妾累了,还望太子明日再审。”
穆高炽怒眼铮铮的看向沈宝音,眉峰渐收渐笼,忽然他大手一挥将桌上的琳琅茶器打碎,落得碎声一片,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打破了整个太子府的平静,这个男人带着极其怒气的口吻吼道:“沈宝音,你不要仗着我对你的一忍再忍太过放肆,在这太子府里还轮不到你这样对我说话!母妃说得对,我就是太容忍你了!”
众人吓得扑通一声赶忙跪下,毓秀急忙开口解释说:“太子恕罪,太子息怒,我家小姐她······”
“你给我住嘴!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奴才从中唆使才会让你家主子变得如今这幅样子,我是该好好整顿整顿这府邸的歪风邪气了!”说完命人吩咐着:“来人,将毓秀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沈宝音一听急忙护着毓秀,毓秀吓得紧紧拉着沈宝音的手,推拉之间毓秀突然喊了句,血,小姐,血,众人看去只见沈宝音下身的群褶上映出鲜红的一片!
紫轩阁内刘院史检查了腹中的胎情,松了口气说是大人虽气血不足但好在孩子暂且保住,缘着这已经是第三次小产见红可不能再受惊吓和劳累了,以免造成早产或是大出血的危险,嘱托了几句开了方子交给毓秀。
屋子里穆高炽坐在床榻边,他看着脸色苍白闭目的女人,紧锁眉目,许久叹息了一声看向姜钰说着:“好好照顾你的主子。”说完起身出了屋子。
沈宝音这次见红惊吓了一阵子,见红的那一刻她真的吓得以为这孩子似要没有了,心里自责三番五次的这样折腾惋对了肚子里的孩子,说要好好生下这孩子可却平生添了这么多堵心的事来,毓秀打发了前院说是再有人来找自家小姐一律回说不见,就是沈府里的事也不管了。
结果沈府那边没有派人来寻事,宫里这边却派人来传了旨意,说是皇后娘娘有旨邀沈宝音进宫小聚一趟,龚嬷嬷这边自然是拦不得,沈宝音看着来传话的人,此时皇后娘娘要召见自己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她心里思忖了下暗自想着盘算,该来的还是得要来。
此时已到了中秋时节,毓秀取了锦绫红肩的外衣替沈宝音披上扶着她出了门,在巷阁道上遇见了张姝,她看了一眼来传话的宫里人,又看了一眼沈宝音,默默的未起唇说话,但心里估计着也是明镜了,她心里明镜,沈宝音心里更是明镜,也为她之前在避暑山庄里明知有毒而不避的行为找到了合理的理由。
秦公公领着沈宝音进了殿内,徐皇后坐在凤榻上,见到沈宝音躬身要朝自己行礼连忙阻止笑来:“你如今身子不便,本宫就暂且免了你的礼数,穗珠,给沈良娣赐坐。”
“之前听闻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不知现在可安好了些?”
徐皇后眼角扬起,微微含笑着说:“本宫的身子好与不好也只在一念之间,今日见到你,本宫的身子或许就好上一半了。”
此时穗珠端着几盘月饼呈过来,形态各异,花式新颖,穗珠说这是御膳房赶着佳节时日刚为皇后娘娘特做的月饼,皇后娘娘命人留着就等着赏赐给沈侧妃的,沈宝音听着这话余光瞧了瞧,浅笑着给徐皇后叩谢了声。
徐皇后明眸看来叹息着说:“皇帝出征匈奴也有数月之久,前方战事如何本宫却不得而知,汉王给本宫的家书也是屡屡不见传来,本宫是夜不能眠,如今太子代理监国,很多事情本宫却不能插手,沈侧妃,你说本宫现在的情况该如何是好?”
沈宝音闻言心中难掩苦笑,眼下这个高居之上的女人可见已是心急如焚的焦急心境,她懒得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以前多少还会回旋周转,现在连这些也懒得使了,沈宝音心中猜测的果然不虚,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嘴角凛了凛,想了一会儿倒是淡笑着起唇回说着:“皇后娘娘聪慧过人,臣妾哪敢替皇后娘娘擅自主见,臣妾现在在太子府里的处境,皇后娘娘是最清楚不过的,臣妾肚子里的孩子若不是当日皇后娘娘赶来救下,恐怕现在都无缘了,太子府里的下人都知道臣妾如今不过是个失了宠的主子。”
徐皇后听了这话缓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凄厉而来,她说道:“你就算是个失了宠的主子也比那真的失了宠的女人要强上百倍!太子一次次的舍命救你,你真以为本宫看不出来?当初本宫向皇上举荐了你,捧你,护你,你心里也该心知肚明,全天下那么多女子,本宫犯得着非要捧你一个沈府不得势的庶女!”
“臣妾深感皇后娘娘的抬爱,这么久以来也是顺着皇后娘娘的意思,在太子府里也不敢少许怠慢以免毁了皇后娘娘的清誉。”
“你姐姐沈如玉可是汉王府里的妾室,本宫护着她才有她今日的安稳,本宫听闻沈府里近来繁杂事许多,不知沈大人现在可安好?”
沈宝音转眼看向坐在凤榻上的女人,挑眉凤眼斜视看来,她心里陡然寒凉破入,看来徐皇后早已暗中介入了此事,所以今日才会打着这算盘相要挟,她是势必要拉下自己。
沈宝音沉默了半响,这才抬起头来重新看向凤榻上的女人,她含笑着起唇开口说道:“臣妾知道皇后娘娘此番燃眉的困境,但也并无可解之处。”
“怎么个可解法?你打算怎么救出关押在顺天府里的屠氏?”
“不救!”她说完见徐皇后恼怒的面色,缓缓又说着:“皇后娘娘此时派人去救出屠氏才是中了计,太子布下这个局无非就是希望皇后娘娘一时情急牵扯其中,到时候再煽动朝中大臣联名弹劾,等到皇上胜战归来等待皇后娘娘您的是什么?到那时不仅皇后娘娘的凤座不保,就连汉王也会牵累其中,眼下外面风声越紧皇后娘娘您越要沉得住气,只要皇上一日不归,太子就无权代为下旨杀了屠氏,等到汉王归来再细作打算不迟。”
徐皇后听了这番话细细想了想,又在沈宝音身上逡巡了一番,继而嘴角扯了扯,心想着自己一时糊涂还真是差点中了这伎俩。
沈宝音见势心中长久的松了口气,可算是暂且躲过了。
夜晚的徐风吹在人身上再也不似燥热的气流,去年这般时节的光景她还住在沈府的后院内,人人瞧不起的沈家二小姐,也是这样的季节里她遇上了那个顽劣的万书卿,他那时还不是现今高居二品之位的万都督,他冲进药铺抓人差点押走自己,恍然至今,一转身竟相隔了天涯,从此隔着身份。
沈宝音抬头望着天上那轮皎白的圆月,在这家人团聚的日子里本该是热闹相伴,饮茶对月,可如今这紫轩阁留下的只有冷冷清清,桌上还放着徐皇后赏赐的那几块御膳房新做的月饼。
毓秀打了热水来给沈宝音泡脚,月份大了脚也开始浮肿起来,那晚刘院史加了一副方子就是用来减轻脚部浮肿的,毓秀小心的替沈宝音擦拭着脚踝。
彼时姜钰进屋禀报,说是太子派人来送月饼了,那人进了屋行了礼将送来的月饼转交给了姜钰,又说太子今晚有事就不过来了,奉命说了这些之后便离开了,毓秀气不过瞥了一眼愤恨的说了句,准是又被柳良娣拉去了!
姜钰想了想说着:“柳良娣就要临产了,太子去她那里也是人之常情。”多的话也不敢再说。
沈宝音听着这话无声的笑了笑,这样的日子里她本就不奢望这个男人会来,如今她与穆高炽除了见了面的冷漠相对,似乎很难再找出从前的那份希冀来,曾经的那一点点流露出的心动在他逼自己喝下那碗堕胎药时灰之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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