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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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流血不流泪,不过都是未到伤心之时,昔日玩伴,旧年情意,兄弟恩长,哪里是三言两语便可陈述干净的。
伤心如同万里雪域,绵长而冰冷。
许是闻人孺跪下的那一声“扑通!”过于大声,将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的崖青给震醒了。
没有人注意到,刚刚一直呆愣着的崖青,浅灰色的眼眸闪过晶莹绿光,然后整个人便从浑噩之中清醒过来。
崖青恢复了平时的面瘫模样,看不出是伤心还是高兴。
“把他抬起来,跟我走。”
一个一个字,像是从冰川里面敲出来的一样,冻得人心都少了几分温度,而却又有几分沉重的力度,将在场的人都给敲醒了。
崖青这突兀的话语,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跪在了地上的闻人孺。
闻人孺像是装了弹簧一般,步履矫健,速度宛如龙卷风过境,他像是在弥补自己错过的时光那样,那么赶,那么急。
检查过越珑珏的楚歌浼和万俟泊一愣,面面相觑。
可是看到了崖青起身,闻人孺也将人抱了起来,也顾不上别的,只能匆匆跟上。
崖青踏出了这个门口之后,方向感好的极点,就像是这里就是她家一样,每一个转角,她都是走的稳稳当当,坚定有力,每一个脚步印下去,都是千钧之势,像是她不后悔的决心。
楚歌浼和万俟泊跟在后面,也顾不上怀疑,顾不上揣测,没有人希望越珑珏就此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他们不是不会怀疑,只是对于崖青的信任,比这漫长的路途还要深远。
平日里一向沉默寡言的崖青,却总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的崖青,会将珍贵的机会让出来的崖青,却得到了多少人拍马溜须,阿谀奉承,谄媚,都换不来的信任。
也不知是嘲讽,还是可笑。
而待得几人离开之后,门口透进来的昏白色光线,兀的被一个高挑的影子占据了中间的一角。
楚良雅在纷乱的人声之中恍恍惚惚,而倏尔又听见匆忙脚步声离去,但是内脏已然破碎,剧痛让她神志不清。
待得那双熟悉的滚着三层边的靴子映入眼帘之际,楚良雅依旧是恍然不知事。
“雅儿。”
那熟悉的声线好似是蚂蚁钻进了耳道,麻痒的紧,那温柔至深的话语也轻轻的敲在了心门上,将那混沌的意识都唤回不少。
“殿……”
剩下的那一个字,显然来人并不打算让她说完,便一脚踩上了那命悬一线的胸口,将最后残留的一口气息都给踩了出来。
楚良雅双目暴突,像是死不瞑目,那双生前便多情娇俏的眼眸,此时却宛如恶煞,突出的眼球的血管兀的爆开,血泪凝聚于眼尾,欲滴未滴,像是短暂的一生,还没享尽前途敞亮的未来,正盛开候蝶来,便被冷情之人,堪堪折去,败了这一世芳华。
她未曾等到枯萎,便被伤透了心,折了花枝。
最让人冷心的一瞬,并非盛年被折去花朵,而是我有一腔深情,却错付无心之人,空误大好年华。
自古,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来人确定足尖那柔软的心脏已经被碾碎成为肉沫,混杂在一堆骨碎里面之后,这才收回了被鲜血染红了的滚着三边浮云的靴子。
那滚着淡雅的三边浮云的靴子,上面绽放出了一朵妖冶盛开的血花,鲜红的刺目,仿佛一室的光华都被吸进了那朵血花之中。
而楚歌浼一行人却已然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一个又一个转角,熟悉的青铜墙壁,坚硬而厚实,冰冷的纵使他们全身热汗,也依旧感觉四肢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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