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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意解开安全带，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往集训基地在二郎山半山腰，实打实的水泥跑道，零星的几栋建筑与光秃秃的山壁为伴，看上去一片凄凉。一众年轻人都在呐喊：说好的山清水秀呢？在操场上集合完毕后，众人按照分配的房间入住宿舍。女生里就只有苏洋和路知意两人，理所当然住进了一间房。房间里除了一扇窗、一张c黄，别的什么都没有。而那所谓的c黄，不过是铁架子上搭着几块木板，苏洋抹了一把，满手灰……正抱怨呢，就听见操场上传来口哨声，通知大家去领c黄单被套。基地是租借的，人家只租场地，不出人手，中飞院跟来的老师就那么几个，便把高年级的队长们全部使唤上了，帮着分发东西。地上放了几十只编织袋，里头分别是日用品、c黄上四件套和饮用水。水是三升一桶的，很沉。陈声守着一地的被子，懒洋洋站在那摆弄手机，谁来了都不动，只往地上随手一指，&ldo;自己拿。&rdo;于是一个接一个的人来到他面前，都只能得到这样冷漠的待遇。&ldo;师兄好。&rdo;&ldo;自己拿。&rdo;&ldo;师兄我来拿被子。&rdo;&ldo;自己拿。&rdo;&ldo;师兄‐‐&rdo;&ldo;自己拿。&rdo;直到某一个瞬间，有人站到了他面前，二话不说弯腰去拎被子。他的视线从手机上离开，落在那人身上，一下子来了精神。&ldo;拿被子？&rdo;路知意自顾自地拎起一只袋子，转身要走。陈声几步走了过来，拎过她手里的塑胶袋，&ldo;我帮你。&rdo;&ldo;用不着。&rdo;&ldo;这会儿是用不着，但你一会儿还要拎水拎日用品。&rdo;&ldo;我多跑两趟就行。&rdo;两人争夺着那c黄被子，谁也不肯退让。路知意干脆松了手，一脸敌意地看着他，&ldo;你能不能别这么烦人？&rdo;陈声泰然自若，&ldo;这叫烦人吗？身为高年级师兄，我就想帮师妹师弟做点事，怎么了？&rdo;众人：&ldo;……&rdo;你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结果是，路知意再冷淡，也拗不过铁了心要缠上来的陈声，他强行拎着她的水、被子和一堆日用品，一路把她送回二楼尽头的房间。&ldo;这什么破地方？&rdo;陈声还没进过自己的房间，一来就被叫去领补给品，进了路知意的房间一看，满脸嫌弃。路知意挡在他面前，指指地上，&ldo;东西放这就行，谢谢你了，慢走。&rdo;陈声的视线这才从墙边挪到她面上，目光相对。他低头看着她，&ldo;还在生气？&rdo;&ldo;你走吧。&rdo;她避而不答。&ldo;什么时候才能消气？&rdo;&ldo;……&rdo;路知意看他片刻，&ldo;我说过，早就没气了，只是看明白了。&rdo;&ldo;你看明白什么了？&rdo;&ldo;看明白了我们不是一路人，还是保持距离为好。&rdo;&ldo;是吗？&rdo;陈声不置可否，居高临下看着她那丸子上的草莓球，看它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晃动，片刻后，一个没忍住，伸手把它摘了下来。她扎好的上半部分头发倏地落下，轻飘飘搭在耳边，松散开来。路知意勃然大怒，伸手去抢那发圈，&ldo;陈声，你有病吧你？&rdo;陈声将那发圈牢牢握在手心，勾唇一笑，&ldo;早跟你说了，是有病，刚确诊。想不想知道是什么病？&rdo;路知意看他片刻，平静下来，&ldo;你转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