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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在萧过的怀抱里安稳又深沉地睡过去,好像萧过的胸膛就是他信任的巢。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这种休憩太美好了,美好得让他做了梦。
梦境是断续的,但画面都很清晰。滕错以第三方的视角观看自己的过去,梦里萧过一直在他的身边,拥抱着他,也束缚着他。
他们都变回了少年的模样,那个时候的滕错还不叫这个名字,留着很规矩的短,捧着花走在墓地里。墨蓝色的天空里挂着满月,他穿着黑色的衣服,跪在一处墓碑前,萧过陪着他。碑上没有照片,他感到很伤心。
两个人头顶的旗帜红得像血,苍白的少年抬起头,将那视为他的归宿和信仰。
滕错睁开眼的时候在自己的床上,太阳已经出来了,卧室的窗帘被拉开了一半,他还穿着柔软宽大的衬衫,躺在温暖刺眼的光里。这让滕错非常不习惯,觉得头被晒得疼。他费力地侧过身,下意识地试图向与阳光相反的那一边躲,被萧过拦住了。
男人蹲在床的另一边,用有力的手臂拦住了他离开光明的去路。滕错还没完全清醒,萧过温暖的大手伸过来,他立刻就贴了过去,迷糊的样子漂亮得让人心软。萧过用手掌盖住他的眼,滕错竟然就这么又睡着了。
这一次眯过去的时间不长,但萧过一直就蹲在原地。他已经穿好了衣服,这会儿略微低着头看着滕错。
滕错躺在被子底下,从边沿处露出来的脖颈苍白细腻,像是完好的璧玉。
等滕错再次醒来的时候萧过还在身边,这次滕错意识回笼得很快,萧过的手还抚摸在他侧脸那儿,被他后退避开了。
他用沙哑的嗓音说:“萧过。”
“嗯。”萧过还蹲着,给他从床头柜上递了杯水。
滕错坐起来喝水,一双眼从杯口上方看过来,盯着萧过的脸。他的头睡得很乱,眼皮有点肿。
萧过站起身,说:“起来吃点东西吧。”
他今天很早就醒了,醒来的时候滕错的脸埋在他胸口,一只手攥着他的衣领。他把人抱到床上继续睡,自己出来看了一圈儿。二楼那扇门上的锁是指纹的,他在楼梯口站着看了会儿,还是先去了厨房和冰箱,又在像废墟一样乱的客厅里找了十几分钟,结果除了甜品之外没找到任何吃的。
他没敢出门,因为没钥匙回不来。他不常点外卖,但之前送餐行业刚兴起的时候就有同事教过他怎么弄。萧过摸出手机点了早餐,到现在都在保温盒里没拿出来。
滕错握着空了的玻璃杯,问:“几点了?”
“九点半,”萧过把杯子从他手里拿走,说,“起来吃早餐了。”
半晌午的大好阳光从背后照过来,滕错的眼里没有光,但神情看上去很平静,长垂着,看着很听话。他盯着自己空了的双手,又在床上坐了好半天,萧过也不催,就站一边看着他的顶。
滕错掀开被子要下床的时候看了眼床头柜,现那上面原本七倒八歪的药瓶和药盒都被扶正了,一个一个摆得很整齐。
萧过的目光和滕错的一起落在那些药上,然后又看回滕错。他很坦然,用一种很肯定的语气沉声说:“你生病了。”
滕错坐在床边,仰着脸看了他很久,说:“嗯。”
“锂盐、拉莫三嗪,”萧过说,“抑制狂躁、抗忧郁的。”
“是呀,”滕错冲他笑了笑,诚实地说,“我有病。”
这个回答是意料之中,但还是刺痛了萧过。滕错站起来的时候他扳住了滕错的肩,皱着眉问:“什么时候的事?”
滕错挥开他的手,意外地把事情解释得很详细,说:“记不清了,反正就是失眠又暴躁,去医院看了之后医生给开的。”
他赤着脚往客厅走,萧过跟着他,问:“怎么会得的?”
滕错耸耸肩,说:“反正不是因为你。”
一出卧室滕错就被惊着了,昨晚夜里被摔碎在地上的酒瓶还有糊了一桌的蛋糕这会儿都不见了,之前还乱得没眼看的客厅被收拾很整洁,餐桌上有早餐,闻着很香。这些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滕错“唔”了一声,抓了把头,小声说:“谢了。”
滕错去洗漱的时候萧过把早餐装盘端出来,吃饭的时候滕错还有点没睡醒的意思,萧过就没说话。等吃完了他有话想说,但滕错把筷子一放,说:“你走吧。”
萧过愣了,坐在原地不动。滕错用手摩挲着衬衫的袖口,说:“其实我后悔了。”
萧过没有说话,滕错叹了口气,说:“我昨天在酒吧遇到你,就不应该跟过去和你打招呼,也不该带你到这里,还让你在这儿留了一晚上。但昨晚我睡得很好,所以还是谢谢你。”
这些话他是真心的,但背后的原因他不会告诉萧过。他扭开了脸,在萧过看来有点薄情,还有点残忍。
“小灼,”萧过说,“我不会走的。”
滕错皱起了眉,说:“你就当我是喝醉了。。。。。。”
他话没说下去,因为萧过安静地看着他,目光漆黯又深邃。滕错一直觉得萧过的眼很亮,但现在不是了,现在的萧过看起来又是那么难过,用一种十分心疼的目光看着他。
滕错歪了歪头,像是不理解萧过的情绪,他是变了,还生病了,但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于是他下一秒起身向公寓大门走过去,萧过立刻也站起来的跟在后面,一把抓住了他要去开门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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