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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皇帝驾到——”

  萧霂站在大殿前方，看着那个女人自帘内款款步出，显阳宫一众宦婢尽皆仆地跪倒，而她最终也不得不向他行礼：&1dquo;陛下。”

  他忍了两个月，才终于忍到了此时，便他自己也不由得对自己的毅力十分感佩，以至于志得意满地扬起了头颅。

  羽林卫已经将显阳宫团团包围，又有官家在一旁，广陵王萧铨反而不那么着急了。他清咳两声，道：&1dquo;秦皇后可知晓，秦将军当前行军已到了何处？”

  秦束微笑道：&1dquo;陛下与广陵王殿下的枢机大臣若不知晓，妾又何从而得知呢？”

  萧铨嘿嘿一笑，&1dquo;七日前，他说他已到了井陉口；但从那之后，就不再有消息传来了。就连河间王所在的汾阳县，也突然不再有声息——皇后您觉得，这是什么意思呢？”

  &1dquo;战事紧急，七日之间，什么都有可能生。”秦束温和地道，好像在建议他一般，&1dquo;殿下若是着急，不妨亲上战场去瞧一瞧。”

  萧铨高高挑起了眉，这个神情使他那张瘦削的脸看起来有些滑稽。&1dquo;可是孤却听北边逃来的难民说，河间王与秦将军，一同谋反了！”

  ***

  夏秋之交的大雨，淋淋漓漓、不分轻重地砸了下来，在大殿上空砸出一片空濛的回响。

  在这样的秋雨黄昏的幕景下，萧铨这句话原该有着万马奔腾的气势，可是却因为四周过于寂静了，反而显得像一句单薄的笑话。

  可是他一点也不胆怯，他知道在这个时候，秦束早已经孤立无援，即使是一句笑话，也足以置她于死地。

  秦束果然笑了，&1dquo;北边逃来的哪一位难民，本宫要与他对质。”

  &1dquo;你如今已不是皇后了，不能自称本宫。”萧霂却了话。

  一宫之中，众人听闻此言，无不震惊抬头。秦束却只是扫了萧霂一眼，又收回目光。

  她再次朝他跪下，这一次行的是大礼。

  她的手按在腹部，好像感受到什么一般，连指尖亦在颤抖。这躬身的动作于她有些困难，只好在衣裳宽大，尚不至于窘迫——

  她慢慢地、一点点地低下了自己的头颅，直到重重地叩在冰凉的地面上。

  中常侍王全往前走了一步，她的手默默攥紧了衣袖。

  王全抖开手中的明黄圣旨，尖声——

  &1dquo;皇后秦氏，逼宫弑主于内，联兵谋乱于外，危社稷，害宗庙，不可以承天命，宜废为庶人，即日诣金墉城。”

  秦束叩头在地，哑声道：&1dquo;妾不曾谋反，秦赐也不曾谋反。”

  萧霂甩了甩袖子，却道：&1dquo;广陵王有证据，可你却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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