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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陛下！”秦束抬起身膝行两步，拉住了萧霂的衣角，厉声，&1dquo;陛下就算不顾惜妾，难道也不顾惜这个天下了吗？陛下这样对待秦家、这样对待妾，秦赐统兵在外，直面铁勒，陛下就不怕他真的反了——”

  萧霂却一动不动，嘴角沁出一个冷笑，&1dquo;你是要威胁朕？那你还记不记得，苏贵嫔？”

  秦束全身一震，刹那间，全都明白了过来。

  当初先帝杀雁门太守苏家&he11ip;&he11ip;用的也是这一招！

  秦赐根本就没有谋反！毋宁说，他们明明知道秦赐没有谋反，却就是有意要将他逼反——

  兜兜转转，曾经借来的刀反手杀了自己，如是宿命。

  秦束的眼中流露出灰败的哀求，&1dquo;你&he11ip;&he11ip;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曾伤害过你&he11ip;&he11ip;”

  &1dquo;你不曾伤害过朕？”萧霂的冷笑更盛，好像是对这一整个世界的嘲讽，&1dquo;你嫁给朕，就是对朕最大的伤害了！秦家为什么一定要把你塞给朕？结果你害死了两个太后，还要祸乱整个天下！如今你却来恳求朕，无耻！”

  是先帝，是秦家，一定要让我嫁给您的。不是我&he11ip;&he11ip;

  可是，若这样辩白，又未免太无力了。

  是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小官家的心情，总把他当成三岁小儿玩弄股掌之间，但事实上&he11ip;&he11ip;事实上，自己只是个乱政的祸水。

  秦束咬住了牙，想为何兜兜转转，自己却终于还是承认了自己的无耻？她躬下身去，却又下意识地护着腹部，心中想着，不行，我&he11ip;&he11ip;我毕竟&he11ip;&he11ip;还有这个孩子。

  我不再是过去那个一无所有的人了。

  我有孩子，有秦赐，有很多很多的爱和一个期待的未来。

  我不能在此处与他们斗至鱼死网破，我不能死。

  就算无耻，我也要&he11ip;&he11ip;活下去。

  暴风雨侵袭的昏暗的大殿上，冥冥之中她好像又看见了阿摇的脸。阿摇曾那么紧、那么紧地攥着她的衣襟，那绝望而不甘的眼神，好像就是在对她说，不能死啊，要活下去，小娘子&he11ip;&he11ip;

  秦束终于再次，叩下去。

  &1dquo;妾领罪，谢陛下隆恩。”

  ***

  洛阳生的变乱，是半月之后，才传到了晋阳城外的秦赐军中。

  其时他们已经围困晋阳多月，朝廷却未传来任何指示，这一封消息，还是有赖于王全从宫中递出的密信。秦赐与王全素无交集，但见来使一脸十万火急、却欲言又止的样子，接过木函后转过身去，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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