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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赐想起前日他去显阳宫做的事情，当即咳嗽两声，背过身去。

  李衡州见了，便朝罗满持拼命地挤眉弄眼，可怜罗满持完全无法领会他的意思，兀自懵懵懂懂地立在地心。

  ***

  &1dquo;皇后，秦将军来看您了。”

  秦束在床上躺了两日，身上虚热，头脑昏昏，听见阿援的禀报也好像没听见一般，只伸手去摸水喝。然而立刻被一只大掌握住了手，黄昏迷蒙的光亮里，她模模糊糊望过去，便望见秦赐隐忍的轮廓。

  她笑笑，道：&1dquo;抱歉。”

  秦赐不语，只将一只手放在她背后，扶着她稍稍坐起来些，然后接过阿援递来的水杯，小心地送往她的唇边。她大口大口地喝完了，他又伸出手指去揩了揩她唇边的水渍。

  她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去，喃喃：&1dquo;阿援还在呢。”

  阿援又盛一杯水来，听见这话，便掩嘴笑着退下了。

  秦赐坐在床边，看秦束一副虚弱的模样。据说高热已稍退了，但他摸她的手，那温度依然烫人。平素冷静自持的神容没有了余裕，便显露出十七岁少女的柔弱来，丝一缕缕贴着苍白微汗的脸颊。她望着他，轻轻开口：&1dquo;今日不是要同河间王议事么？”

  她却将他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秦赐别开眼，&1dquo;听闻您病了，便来瞧一瞧。”

  秦束淡淡地笑道：&1dquo;风寒小病，躺躺也就好了。”

  他道：&1dquo;都是因为我&he11ip;&he11ip;在您沐浴的时候&he11ip;&he11ip;”

  她抬眼觑他神色，半明半暗的帘影间，又羞又急的模样，倒逗得她笑。&1dquo;有什么关系，我很开心啊。”

  秦赐抿住唇，不说了。

  秦束顿了顿，又道：&1dquo;北边的战事，可议出什么法子没有？今日尚书省来催了&he11ip;&he11ip;”

  秦赐转头望向她。她那平静的眼神底下，不知为何，好似总探出一点脆弱的希冀，不敢触碰他，而只是遥遥地等待着他的回答。面对着这样的希冀，原先准备了一肚子请命出征的话，却又说不出口了。

  &1dquo;皇甫刺史、黎将军都是老将，想必不足忧的。”半晌，他道。

  秦束点点头，一边看着他的脸色，一边揣摩地道：&1dquo;如此是好，但入夏之后，胡骑马肥，想必兵锋更盛。我这几日想着，或许要派兵增援&he11ip;&he11ip;”

  &1dquo;河间王可以出征。”秦赐道。

  秦束不言。她望着他的目光让他有些难以承受，以至于转过脸去，才能说出誓一般的话：&1dquo;让河间王去救西河，我在洛阳陪着您居中调度。”

  秦束看他许久，最后，温温软软地道了句：&1dquo;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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